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伤寒论第86条

恽铁樵
恽铁樵

衄家,不可发汗,汗出必额上陷,脉急紧,直视不能眴。原注:音唤,又胡绢切,下 同。一作“瞬,不得眠”。《玉函》“发汗”作“攻其表,作必额上促急而紧”,《病源》同,“促”作“菹”。《外台》引《病源》“促”作“脉”。志本、锡本“眴”作“瞤”,非。《脉经》作“必额陷脉上促急而紧”。

成无己云:衄者,上焦亡血也。若发汗,则上焦津液枯竭,经络干涩,故额上陷,脉急紧。诸脉者,皆属于目,筋脉紧急,则牵引其目,故直视不能眴也。《针经》曰:阴气虚则目不眩。亡血为阴虚,是以不得眠也。

钱璜云:脉急紧者,言目系急紧也。眴,本作“旬”,音绚,目摇动也。血虚则系目之筋脉急紧而直视,所以睛不能转侧而摇动也。

汪琥云:常云:可与犀角地黄汤。此不过治衄之常剂。许叔微云:黄芪建中汤夺汗动血,加犀角。夫衄家系阳明经热,上汤恐非阳明药也。吕沧州云:小建中汤加葱豉。误汗直视者,不可治,大抵衄家具汗证,葱、豉专豁阳明经郁热,为对证之的药。

丹波元简云:额上陷,谓额上肉脱而下陷也。钱氏云:额上,非即额也,额骨坚硬,岂得即陷,盖额以上之囟门也。魏氏云:额上气虚,陷入脑内。《金鉴》云:额角上陷中之脉,紧且急也。又按:眴,《说文》云“目摇也”。而成氏、喻氏云:眴,瞬,合目也。《金鉴》亦同。并与经义畔。

《金匮心典》曰:血与汗,皆阴也。衄家复汗,则阴重伤矣。脉者血之府,额上陷者,额上两旁之动脉,因血脱于上,而陷下不起也。脉紧急者,寸口之脉,血不荣而失其柔,如木无液而枝乃劲也。直视不眴不眠者,阴气亡则阳独胜也。经曰“夺血者无汗”,此之谓矣。

《全书》:韩氏曰:此人素有衄血证,非伤寒后如前条之衄也,故不可发汗。

铁樵按:额上陷,确有其事,约低下一分许,显然可见。并非骨陷,亦并非囟门陷,陷处在阙庭之上,两日角之间。因其处有大血管,无病人此血管常圆湛,故不陷。陷者,是此血管瘪也。衄,本是鼻黏膜充血所致,凡鼻孔内痒者,辄涕与泪俱出,可知鼻黏膜与泪腺有神经相通也。衄家复发汗,即额上陷,是额上血管与鼻黏膜有直接相通之路也。目直视,不能眴,目系神经无血为养而拘急也。但衄者,额上不陷,他处血管中血来补偿也。且血行有其自然之统帅力,鼻衄之失血,不过一部分侧枝血管而止,例不及于大血管。衄而继以发汗,则所失太多,代偿有所不及,且血中液体损失过当,则血干而行缓,缓则统帅力亦失,此额上所以陷也。此为最恶之败象,经虽未言必死,然见此者,照例无可挽救。则衄家发汗,信乎其不可也。统帅力, 是鄙人杜撰名词, 其理由详《新生理》卷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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