厥阴病篇析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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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陈亦人

  概述

  《陈亦人医案医话》
  厥阴病篇是《伤寒论》中争议最多的一篇。自陆渊雷氏提出：“伤寒厥阴篇竟是千古疑案”，认为是“杂凑成篇”，作了“少阴、太阴之外，更无厥阴也”的推论以来，有许多医家赞同陆说，对厥阴病篇持怀疑、否定态度，直至目前，仍然众说纷纭。本人早年亦崇陆说，同于先入为主，成见作梗，影响了客观分析、深入钻研。余通过对《伤寒论》原文的反复研习，理论联系实践，逐渐认识到“更无厥阴”的说法是不能成立的，究其根源，可能有两个方面：一是把《伤寒论》作为纯外感病专著，不知六经病篇本身就有很多杂病的内容；二是只据文字表面论证，没有联系临床实际。其实，厥阴病有着自身的特点，无论证候、治法以至主方，皆与其他经不同，决非其他经所能概括。有些虽然不是厥阴病，但是与厥阴病主证连类而及，颇有鉴别意义，有助于提高“辨证论治”的水平。再从该篇的内容结构来看，固然比较复杂，但是杂而有章，全篇56条，约可分为四节：第一节第1～4条和其他五经的体例基本一致；第二节第330～357条，讨论厥阴病常见证之一厥证的病机、特征、治则以及其他一些厥证的辨治；第三节第358～375条，讨论厥阴病另一常见证下利的病机与证治；第四节第376～381条，概述了呕、哕证的治则以及干呕、头痛的主方，堪称有条不紊。其中贯穿着厥热胜复辨证以及疑似除中证的诊断等，特别是把手足逆冷规定为厥证的主要标志，从而突破《内经》寒厥和热厥的概念，充分体现了仲景善于总结，实践第一的革新、创造精神。试就以下几个问题进行简略分析，仅供参考，敬希教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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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陈亦人
  关于厥阴病提纲 《陈亦人医案医话》

  有些注家对厥阴病提纲条文持否定态度，理由是未能概括厥阴病的所有主证，间有主张把第337条的厥证作为提纲。其实，其他五经病提纲又何尝能概括所有主证。近来严士芸氏发表了“对‘伤寒六经提纲’的商榷”一文，提出“研究伤寒应摆脱‘六经提纲’概念的束缚，从陈陈相因的片面认识中解放出来，而对仲景原文全貌进行深入研讨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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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陈亦人
  关于厥证与厥热胜复 《陈亦人医案医话》

  厥证的名称，早见于《内经》，但所论范围较广，包括昏厥在内，如大厥、薄厥、血厥等。就肢厥来说，仅寒厥为手足寒，成因却责之阳气衰于下，故治以益火之源；而热厥的特征为手足热，是由阴气衰于下，故治宜壮水之主。把手足逆冷作为一切厥证的特征，实始自仲景所著的《伤寒论》，并且认识到许多因素皆能导致手足逆冷，如蛔厥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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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陈亦人
  关于下利 《陈亦人医案医话》

  下利原属于太阴脾经的主证，所谓“脾不伤不利”。由于厥阴肝经属木，太阴脾经属土，木病必乘土，所以下利也是厥阴病的常见证候。厥阴的虚寒下利，大多因肝脾失调，脾虚气陷，所以会有“转气下趋少腹”的先兆。厥热胜复证的下利多属于寒，这类下利的愈否，取决于阳气来复的程度，发热为阳复，则利将自愈；厥冷甚，则下利复作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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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陈亦人
  关于呕、哕 《陈亦人医案医话》

  厥阴病篇对于呕、哕的论述较少，如“呕家有痈脓者，不可治呕，脓尽自愈。”（第376条）不单是指治禁，却寓有“治病必求其本”的深意。又如“干呕，吐涎沫，头痛者，吴茱萸汤主之。”（第378条）乃厥阴寒邪上逆的典型证治，可作为厥阴具有自身特点的另一有力证明。哕证虽然只有两条，但一属虚寒，一属实热，充分体现了凡病必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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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陈亦人
  关于厥阴六方 《陈亦人医案医话》

  厥阴病篇共出方六张，其中乌梅丸、干姜黄芩黄连人参汤、麻黄升麻汤三方是寒热并用，一般都被认为是厥阴病寒热错杂证的主方。其实不然，从方义来看，只有乌梅丸符合厥阴病上热下寒证的病机，其他两方亦是连类而及。章虚谷说：“乌梅丸为厥阴病正治之主方也。”指出：“木邪肆横，中土必困，故以辛热甘温助脾胃之阳，而重用酸…